你是否将我打破碾碎为了无生气的浮尘
你是否将飞禽走兽们从地上空中水里抹去
你是否将繁星日月们采净
你是否将绿茵儿泯灭无痕
你是否将天地的水珠儿收拢到一起
你是否将光儿收回

——你是否将一切归回到空虚与混沌
因为我的颈项如岩如石
种植不上一粒麦子
稗子如榕树盘根错节

我溯时间之流
来到创世记
站在第一章第一节第一个语词
如在极点
前后上下寥廓无终无始
前再无起初
后再无太初

钟摆没有一丝的呼吸
屈原的天问在汨罗江沉溺
约伯的控告在乌斯地空无回音
我的灵魂在巴别塔废墟上踟躇
直到伯利恒的一声啼哭刺破黑暗的渊面
就是亘古的第一声
点醒杞人的忧愁：要有光
就有了光¹

——你既然已经在起初之前结了救人的绳索
就借用信心的扛杆撬起阴间的大门
将我从死寂中牵拉上来
让我站立在蔓延天际的麦芒中
每颗麦穗上都结了饱满的光明
每一波麦浪上都有你的脚踪

2010年6月26日

¹创世记1：3。